作者：宇埃
一位同事在国外打工的见闻
1、我们公司去年进了位焊工，直到最近，才听他说起曾经在国外打工的经历：
“前两年，因老婆的弟弟在哈萨克斯坦承接一个工程，需人帮忙，我和老婆就去了那里，给他打杂。”
“在过去的想象里，哈萨克斯坦是从原苏联分离出来的一个新的国家。从它原来的地位讲，也就相当于我们中国的一个省。那么，原苏联也就那样，哈萨克斯坦独立时间不长，应该没多大症候，充其量和蒙古差不多，处于大漠之中，过游牧生活，离不开荒凉、野蛮、原始、落后这些关键词。”
“不是么。苏联解体后，它原来底下的那些国家，当时就大量进口我们中国的罐头、塑料鞋、小家电等等，都是我们如汉正街上那些大路货，他们还当个宝。显然，我们比他们富裕，我们的日子和他们比，应该是一个在天上，一个在地下。一句话，当时我们眼里，根本没拿什么哈萨克斯坦当回事。”
“临去哈萨克斯坦之前，在家里，左顾右盼，七搜八拣，生怕一些东西忘了带上，到时过去受不了他们那里的那份穷。”
“没想去了一年多，有了完全颠覆的感受。以前的想象，全错。”
“人家哈萨克斯坦不仅四季都有郁金香开放，拥有世界上比较完美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象，它的富裕，它的文明、它们国民的幸福指数，是我们这里远远无法企及的。”
“我们工地一位工友不慎出了工伤，从十几层楼上摔下，落地时又被地面竖着的钢筋深深扎进后背，当时大家急的不行。伤成这样，该要多少钱诊治啊！可是，把病人送到医院，我们迷糊了。院方说，行了行了，你们都回去，病人留下。不一会，院方人来，把病人接进急诊室，让我们离开。我们只是登记了一下，还没办住院手续，更没预付分文住院费啊。”
“我们呆呆地站在医院打听，这才知道，哈萨克斯坦是真正的免费医疗。治病、住院无需国民、甚至所有进医院的人掏一分钱。并且，护理也由医院无偿担当，不要病人家属费神。他们会自始至终，把病人全程治好，直至病愈出院。后来我们工地的人，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从国内去的工友，听说有这样的好事，他娘的，不治白不治，干脆有空就去医院，把历年陈疾都去治治，肝病、肺病、胃病、风湿病什么的，来个全身大搜捕。最后回国时有的病虽然没来得及治断根，但大多基本治愈或者有了明显好转。”
2、“后来听当地人说，公汽上男人应该给女人让座，否则就是缺乏教养。我经常坐公汽外出办事，就留心了此事。还真是的。”
“我们有位工友不信邪，偏不给女人让座。先来后到嘛，老子累一天了，凭什么给女人让坐。”
“可就是这次，他没让。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人站在他座位旁，人家没说什么。但几乎全车的当地人，都齐刷刷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他。我瞄了一下，不对劲。整个车上，就他一个男人坐在座位上。我连忙拉他起身。可能他也感到了气氛不对，有点尴尬，受不了全车的白眼，乖乖起身，把座位让给了那女人。”
“有时我随工地的车外出，经常发现，无论大街小巷，根本看不到一辆车、一个人闯红灯。偶尔遇上有个把可能是外地的人闯了红灯，绿灯方向的司机们都会自觉停住车子，给闯红灯的人让路，决没有骂骂咧咧的，并且还会十分善意的关照路人注意安全，小心走好，别急。”
“在所有需要排队的地方，也许大家习惯了，全是安安心心、规规矩矩地排队，完全看不到我们这里盛行的插队现象。记得有次为这事，我专门找翻译打听。翻译是位当地人，他笑了笑说：插队，那是很可耻的行为，谁愿去干很可耻的勾当呢？”
“应该是所有公共场合，是没人抽烟的。在当地，其实抽烟的也大有人在，但大家就是自觉，讲究公共秩序，注意自身文明形象。他们的文明不是挂在嘴上，似乎浸入了骨髓，成为一种约定的、自觉的习俗。”
“这个国家，上学是不用花钱的。从幼儿园起，直到大学，所有的学费、杂费、任何费，统统全免，分文不收，而且国家还负担学生的生活费和津贴。他们的理念是，每个人，是家庭的成员，更是国家的主人。那么，人们生病，国家得给治，治好了可以为国家干事。上学嘛，今后更是为国家出力，理所当然，国家得出这笔教育开支。”
“这个国度就是这样，在我们家乡人们觉得十分棘手的事，比如前面说到的治病、上学，这得花掉一个家庭多少钱啊。可他们那里，人们无需上心，这是国家的事，与家庭和个人无关，国家全包。节省下来的钱，可以去干自己想干的事，比如旅游、购买高档商品等等。”
“难怪那里的人们，凡是成年人，几乎人人有小车。而且差不多是清一色的国际品牌的名车。我们工地旁边有个看门的老头，快七十岁，当地人，他每天上下班，也开着一辆车。知道吗，什么车？奔驰！”
3、“哈萨克斯坦人和’俄国苕’相似，胖胖的，白白的，白的刺眼，体型都高大。他们的礼节蛮多，待人热情。人们见面，他们除了嘴里叽叽咕咕地亲热一通，还会和别人拥抱一下，然后彼此用脸颊左一下右一下地亲亲。”
“这本来是好事，人家注重礼仪嘛。可在我心里，经常不爽。麻烦不说，觉得这样做不出来、有些别扭不说，关键是我老婆比较漂亮，学生时代是校花，后来又是街坊邻里眼里的美人坯子。每次那些’俄国苕’和她见面，也会拥抱着她，在她脸颊亲来亲去。尤其是一些男人，亲完后还会对她竖起大拇指，嘴里叽叽咕咕。开始我听不懂，后来知道了，是夸我老婆‘东方美女’、‘女神’。每逢别人把她抱着亲，我老婆出于礼节也亲别人，我心里那个一拱一拱的，简直无法言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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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2-24 20:38: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