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作者:小别墅
广东韶关上坝村的污染问题在内地并非个案,有公益人士统计,内地存在污染致癌的村庄超过200个。有研究者更指出,珠三角有六成田地存在不同程度的重金属超标,而这些污染物正通过食物链,进入到更多人的生活之中。
受到歧视的不仅仅是人。村民说,村里的水稻和蔬菜,除了自己吃,根本没法卖出去。因为这些被污染的蔬菜,好几年来,村里没有一个人通过了征兵的体检。
广东韶关阳河村村民张新保:“十年内好像都没有出过了,十年每年都有人来挑兵。我们这个村子都有人挑兵,就挑不了。”
记者:“为什么?”
张新保:“有的五官不行,多数都是肝功不行。肝功都是不行,都是阳性。”
有医学家在大宝山调研后,提出,即便是村民喝上干净水,土的污染也将会长期侵害村民健康。
陈日远的团队正在检测蔬菜样本中重金属成份。几年前,正是在他的倡议下,广东启动了大规模的菜地污染调查。
陈日远见过最严重的样本,重金属超标达到百倍以上。这种肉眼无法看到的有害物质,正在进入食物链的底层。2013年初,就曾爆出湖南万吨大米镉超标的事件。研究者就认为,土地污染情况,不仅广东一省。
湖南毒大米事件中,一万多吨镉超标的粮食,最终流向了何方,官方尚未做出答复。学者就指出,这类事件势必会引发民众,对食物的不安全感。要解决这一问题,根源是要修复土壤。目前,像这样的科学家正在大宝山区域,进行研究。结果究竟如何,在明天的系列新闻中,我们将继续关注。
湖南13%土地遭重金属污染 湘江一港段镉超标1800倍
古人赞湘江“秀木茂盛,江澄如练”,毛主席留下“漫江碧透,鱼翔浅底”的诗词。然而,这样美好的场景现在只能到诗句中去寻找。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悲哀,而这也正是5年前湖南长株潭“两型社会”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设立的大背景。5年过去了,湖南在进行“两型社会”探索中,虽也积累了一些经验,却仍面临治理巨额资金重压地方,污染治理与地方经济发展矛盾等重重困局。改革已到深水区,下一步如何改,不仅对于全国“两型社会”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,对于中国下一步的经济发展也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。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近日指出,综合配套改革试点,要当好改革实验的“侦察兵”“先遣队”,为改革攻坚提供新鲜经验和实践标杆。我们希望,通过对湖南“两型社会”建设的解剖,为中国改革方向提供有关借鉴。11月27日上午,湖南株洲市清水塘霞湾港排污口,冒着浓烈化学药品臭味的污水冲入湘江。岸边的霞湾港工业园区,冒着白烟的烟囱林立,天空堆着灰蒙蒙的白云,阳光显得有些模糊。
被称为“东方莱茵河”的湘江还在饱受重金属污染之痛。
以湘江(株洲)霞湾港段为例,排污口下游底泥的镉、铅等重金属含量超标1800倍、52倍。而湘江流域受到重金属污染的土地更是面积巨大。官方数据显示,湖南全省受重金属污染的土地面积达28000公顷,占全省总面积的13%。
在全面启动第二阶段的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工作之后,湖南的两型(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)社会建设触碰到更多的“地雷”。
一个突出的问题是,湖南试图以湘江重金属污染治理作为突破口,但治理的难度及数以千亿计的巨大资金压力令长沙、株洲及湘潭各地举步维艰。
13%土地遭重金属污染
11月27日上午,《中国经营报》记者在株洲市清水塘霞湾港排污口不远处的老霞湾港河床看到,多辆挖掘机正在作业,一车车受重金属污染的底泥被运到岸边的治理场地。北京高能时代、广西博世科等环境治理企业已进驻到工业园区。治污场地外墙的项目牌显示,需要治理的清水塘霞湾港底泥量为50080立方米,治理时间为2011年11月至2012年5月。
治理场地隔壁的“株洲华瑞”的设备已被拆解,在当地环保部门的要求下,这家原本为株洲市冶炼集团(株冶集团,600961.SH)处理废渣的企业重新搬回到株冶集团内部。而其他处理废渣的企业则被关停,还包括多家中小化工企业。
“宏基锌业”是其中一家被关停的企业,这家企业的产品为氧化锌、硫酸锌等。工厂内部,各种设备被酸性物质腐蚀得锈迹斑斑,印有骷髅图案的警示牌及药桶随处可见,但未见到处理废渣及污水的设施。
在关停之前,这些企业含有重金属及酸性物质的污水直接排到霞湾港,流入湘江。当地一企业主说,在清水塘污水处理厂建好之前,包括一些大企业在内,也照样向湘江源源不断地排放污水。
根据官方数据显示,由于长期受有色金属冶炼厂和化工厂的污染影响,在新霞湾排污口下游形成了一个明显的高浓度镉和高浓度铅污染带。其底泥含镉量最高值达359.8克/千克,是《土壤环境质量标准》一级标准限定值的1800倍,底泥含铅量最高值达1827.6克/千克,超标52倍。
更让人惊心的是,霞湾港只是湘江流域诸多重点排污口的一个,株洲清水塘、湘潭竹埠港、衡阳水口山等区域是重点排污点,这些地方化工、冶炼、采矿企业密布,湘江遭灾“矿毒”污染有上百年历史。
1981年~2000年湘江的水质监测数据表明,湘江总体水质自上世纪90年代呈恶化趋势,主要污染源为工业污染和生活废水污染,工业污染中重金属污染明显,株洲、湘潭和长沙河段污染最为严重。
“十五”规划实施以来,湖南的汞、镉、铬、铅排放量位居全国首位;砷(砒霜)名列甘肃之后居第二位;二氧化硫和化学耗氧量(COD)的排放量居全国前列。在湘江枯水期的5个月,“长株潭”河段镉浓度严重超标。
统计数据显示,湖南全省受到“矿毒”及重金属污染的土地面积达28000公顷,占全省总面积的13%。湖南14个市、州中,有8个处在湘江流域,超过4000万人的生产、生活用水受到污染。
湘江因此成为全国受污染最严重的河流。“湘江之死”的报道时常见诸报端,“拯救母亲河”的呼声也喊了多年。
湖南大学水污染控制技术研究中心主任罗胜联教授的研究结果显示,湘江霞湾港底泥浅处有2米,深处超过4米。另外,就算将这5万立方米挖出来,如果找不到地方填埋,今后还将造成二次污染。
实际上,包括株洲霞湾港底泥治理、湘潭竹埠港企业搬迁等项目在内,湖南已逐步实施《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》(下称《方案》),这一《方案》在2011年3月获得国务院批复。
这一《方案》提出了民生应急保障、工业污染源控制、历史遗留污染治理三大重点任务,具体的指标是“经过治理,铅、汞、镉、铬、砷等重金属排放总量要在2008年的基础上削减70%左右。”
不过,无论是工业污染源控制还是历史遗留污染治理,湖南各地推进的速度都极为缓慢。
霞湾港底泥治理场地的项目牌显示,此项目于2011年11月启动,原计划于2012年4月份结束,预算的费用达2亿元。但到现在,治理场地的底泥堆积如山,设备还在喷漆。
数千亿治理费用重压地方
按照前述《方案》要求,要想治理湘江重金属污染,先要污制污染源,再对历史遗留的污染进行整治。
因此,当地政府在动员重点污染区内企业进行搬迁,或是直接关停。而这一项工作同样遇到较大阻力。比如湘潭岳塘区竹埠港是老化工基地,当地政府计划将这一区域内的26家企业全部搬离,但现实的状况是“基本搬不动”。
“我有100多亩土地,还有这么多厂房和设备,政府怎么补?”湘潭市正潭有色金属公司负责人傅正潭说,这些都合法的私有财产,政府不能说拆就拆,说搬就搬得走。
当地另一家化工企业主说,搬迁一家企业需要解决三个问题,每一步都需要大量资金。首先是搬到哪儿去的问题,搬到哪里都会产生新的污染,防污需要额外的投入;再就是怎么搬的问题,搬一部分还是全部搬,企业搬迁补偿及误工、误时怎么算,政府给多少钱;最后企业再建设及生态修复、改造费用,怎么投?
这位企业负责人说,竹埠港搬迁也要花费几百亿元。“就我一家企业,怎么算都需要七八亿元,”还有费用更高的企业,比如“湘潭电化”。这些问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,很难按照湘潭市设置“到2013年底以前”的时间表搬完。
而湘潭电化集团(控股湘潭电化,002125.SZ)办公室负责人谢军恒向记者证实,公司搬迁的费用高达18亿元,这并不包括新厂投建、现有场地改造成物流园的费用。
汇集到株洲市“两型办”的数据显示,在清水塘区域,聚集了180多家类似的冶炼、化工企业。株洲需要关停、搬迁的企业多达175家,需要补偿资金25亿元。
此外,株洲全市产业转型升级工程的总费用高达432亿元,而该市2011年的地方财政收入刚破百亿元,难以承受“污染治理”费用之重。
当地一家企业负责人对记者说,自去年底拆解设备后,政府答应补偿的100万元还不见踪影。
事实上,治理费用问题已在前述《方案》中作了安排:规划项目为927个,总投资595亿元,规划期限为2011年~2015年,展望至2020年,力求通过5~10年时间,基本解决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重大问题,“成为全国重金属污染治理的典范”。
不过,到今年6月底湖南下发上述《方案》的《工作方案》(2012~2015)时,设定的铅、镉等重金属排放目标任务下调为“在2008年的基础上削减50%”,规划项目降为856个,总投资降至505亿元。
根据上述《工作方案》,湖南在资金投入方面进行了分解。政府投入为主的项目共225个、298亿元,企业投入为主的项目共631个、207亿元。
资金筹借的途径是,“争取国家支持131亿元,省级投入97亿元,各市县政府投入105亿元,企业自筹165亿元。”除政府解决部分资金外,企业成为治污项目投入的主体。
原文地址:http://www.yzci.com/forum.php?mod=viewthread&tid=108711 |
|